35|Jaycee Dugard|被偷走的人生

35|Jaycee Dugard|被偷走的人生

家庭背景

Jaycee Dugard 出生於 1980 年 5 月 3 號,那 Jaycee 的生父從她一開始出生的時候就和沒有和她聯絡了,就連之後發生這一起綁架事件他也都沒有和 Jaycee 有聯絡,那 Jaycee 生母呢,則是在 J她七歲的時候改嫁給另一位安裝地毯的技工 Karl Probyn,那在他們結婚之後也生下了 Jaycee 同母異父的妹妹 Shayna,不過其實就算是這樣,Jaycee 和她媽媽的新對象一直也不是很親近,接著,在 1990 年的九月,他們一家從洛杉磯的市中心搬到北邊開車大約七個半小時接近 Lake Tahoe 的一個小地區,那當時其實他們主要搬家的有很大的原因也是為了治安和安全的問題。

上學的路上被綁架

1991 年 6 月 10 號,這天一早 Jaycee 的媽媽很早就出門去上班了,那當時 11 歲,六年級的 Jaycee 也一如往常的在固定的時間出門走往校車站搭車上學,他在自傳裡面有提到她期待這天很久了,因為這天是學校的戶外教學日,而且這天她還穿了他最喜歡的粉紅色衣服出門,不過就在他走往校車站路上大約一半的時候,她看見有一輛灰色的車向她靠近,當時她以為這一輛車的車主只是靠邊來問路的,所以她就停了下來,不過就在下一刻,Jaycee 突然感覺的全身一陣痛,然後她就像昏過去了一樣,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這一輛灰色的車子裡了,接著,她不清楚到底車子開了多久,在這個過程中她都昏昏沈沈,醒來又睡過去了好幾次,Jaycee 在自傳裡有提到她的衣服被拖吊,身上被裹著毯子,她可以幾乎確定車子裡面除了駕駛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其實這天早上 Jaycee 的繼父是有目擊到她被綁架的過程的,他表示他看見一輛灰色的車子,那這輛車子在校車站緊急轉彎之後停在 Jaycee 的旁邊,他也看見 Jaycee 被強迫拉近車子內,那他當下是有騎著腳踏車去追這輛車子的,不過想也知道,腳踏車的速度絕對沒有車子快,所以車子很快就開走了,當時其實不論是 Jaycee 的生父或是繼父都有被列為這起綁架案的嫌疑人,不過他們兩個也很快就被排除嫌疑了,為什麼呢?因為 Jaycee 的生父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小孩,那 Jaycee 的繼父則是通過了好幾次測謊測驗,就被排除嫌疑了,雖然「測謊測驗」這個東西來自科技比較發達的現代,我們已經知道他不是可以斷定犯案與否的證據了,而且他的容錯率也蠻高的,但這起案件是發生在 1991 年麻。

搜索活動

那很快的在這一起擄人綁架事件發生的幾個小時內,就獲得當地各大媒體的關注,民間和官方的搜索行動也很快的就展開了,這起案件也不外乎跟我過去分享的失蹤綁架案件一樣,無論是當地志工、警察、消防隊都展開很大規模的地面搜索,(有什麼消息嗎?),他們當時還成立了一個搜救中心,裡面就有志工們在準備寄出一疊一疊的尋人海報到其他城鎮上,甚至當時的規模還擴大到警方需要成立臨檢站要求經過的車輛把窗戶搖下來,讓他們探頭確認裡面沒有奇怪的動靜才能離開,基本上鎮上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盡全力想尋找 Jaycee 的下落,FBI、警察接了無數通報案電話、Jaycee 的同學和鎮上的居民用 Jaycee 最喜歡的顏色「粉紅色」的絲帶掛滿了整個牆面和樹枝,Jaycee 的媽媽也成立了一個救援團隊叫做 Jaycee’s Hope 用來募款或是持續提高大家對於這起綁架案件的關注,甚至這起擄人綁架案也在 Jaycee 被綁架的四天過後上了美國的真人實境秀 America’s most wanted《美國頭號通緝要犯》,但這起案件很快地就陷入膠著了,一直到 Jaycee 被綁架的 10 個月過後,有一位不具名的目擊證人打電話報警向警方告知他在 Jaycee 被綁架的地點 240 公里外的小鎮加油站看見一位外型和 Jaycee 非常相似的女孩盯著 Jaycee 的協尋海報,那在這通報案電話裡這位目擊證人也提供了這個疑似 Jaycee 的女孩所搭乘的型號和顏色,當時警方為了這通報案電話重新燃起希望,在案發地點加油站附近找了又找,但很可惜案件必沒有協助破案,加上這位目擊證人沒有留下名字和聯絡方式,也沒有提供這輛車的車牌號碼和前進的方向,所以又讓這起案件降到了冰點,那在這之後 Jaycee 綁架案的資訊也漸漸的越來越少,讓警方難以破案。

囚禁的日子

接下來我們來聊聊 Jaycee 被綁架後的日子:那剛剛有提到在 Jaycee 被綁架上車了過後,他的頭一直是被毯子蓋著的,所以他只能透過空間裡面的動作或是聲音來判斷她自己發生什麼事、有誰跟他在一起,但即便是這樣她能掌握的狀況還是非常非常少的,他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車子開往哪個方向、那他也因為遭受到電擊所以身體狀態恍恍惚惚,他連跟她在同一輛車子裡的人是誰、性別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接下來他知道的事情就是車子慢慢停了下來,雖然毯子還是罩在他的頭上,但她可以知道像他進入了一棟類似建築或是室內的空間,有個男人要求他不准發出聲音、也不准逃跑,這個男人甚至恐嚇 Jaycee,他的狗很兇,如果 Jaycee 發出聲音或逃跑的話會被狗咬,那當然一個連自己現在在哪、對自己人生毫無掌控全的小女孩也只能乖乖聽話,那當蓋住 Jaycee 的毯子終於被拿下來之前,他們已經進進出出不同空間好多次了,她才看見眼前的這個綁架她的男人,Jaycee 說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壞人,他就像一般人一樣,除此之外她這處在著的這個空間只有一張薄薄的小床墊,還有一堆毛巾或是棉被,那 Jaycee 被綁架的第一天晚上是哭著睡著的,而且這個綁架他的人在離開前還將 Jaycee 的雙手反捆銬上手銬、反鎖房間的門,並且再次提醒他不要逃跑、不要驚動外面脾氣很差會咬人的狗才離開,大家想像一下當你的人生完全沒有自主控制權、你連最基本的安全或是掌握時間狀況都沒有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最後 Jaycee 甚至有好長一段時間是要看太陽的位置,又或是他需要依賴外面的聲音、或是這個綁架他的男人拜訪她的時間來預測時間。

最後呢,她在被囚禁的一週內形成了生活規律,雖然其實根本毫無規律可言,因為屋內空間就是這麼大、他的雙手又被銬上,基本上他連行動、飲食、上廁所的基本需求都要依靠別人完成,長時間他只能靠入睡來打發他的時間,他的好朋友是這個男人養的貓咪,那一週過後,這個男人對他做出第一次性侵行為,那這邊我會稍微提到有可能會讓大家不舒服的性侵情節,不想聽的可以善用進度條快轉,在 Jaycee 被綁架的一週過後,有一天他聽到房門解鎖的聲音,他以為晚餐時間到了,他看著這個男人拿著一杯奶昔進房間,但這個男人對她說:「我們辦完事,你就可以喝這被奶昔了。」,Jaycee 心裡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但實際上他不想接受,他也很害怕,但他無能為力,這個男人並沒有解開 Jaycee 的手銬而是抓著 Jaycee 雙手把她高舉在頭上,然後開始做他的行動,當時才 11 歲的 Jaycee 只有在電視廣告上看過男女的親密行動,她知道她正在經歷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但她卻毫無反抗能力,只能努力讓自己跟現實抽離,等待這件事情結束,那在這之後這樣的舉動對她來說是常態,甚至好幾次的過程中這個男人會向 Jaycee 坦承自己生病,他的性僻,最後他 Jaycee 也成為他的發洩工具,他會不定期找上 Jaycee 進行他所謂的 「儀式」,他給這個儀式取名叫 the run,我想不到一個好的翻譯把這個詞翻成中文,但光這個英文字面上給我的感覺就是需要配合某個形式、做特定事情,那的確根據 Jaycee 自傳中寫的,這個儀式會長達數個小時,甚至一天以上,那 Phillip Garrido 會要求 Jaycee 換上不一樣的衣服、而且他會替她梳妝打扮來滿足自己的性癖好,Jaycee 在書中有一章節特別描述這個部分蠻清楚的,她也說她最後已經可以暫時解離自己的肉體,在被侵犯的過程中努力想著快樂的事情減少自己的負擔,那在 Jaycee 被綁架被幾個月過後才會「偶爾」被解開手銬,然後在小小的房間內探索,最後隨著時間進展,Jaycee 也發展了一套和這樣生活共處的模式。

那個男人

那講這集進行到這裡,我一直說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這個人的名字叫做 Phillip Garrido,他出生於 1951 年 4 月 5 號,在案發當時他是 40 歲,那他的有長期吸食冰毒和 LSD 的習慣,也是一名有前科的性犯罪者,他的第一起性侵案件是發生在 1972 年,他因為下毒昏迷和反覆性侵一名 14 歲少女被起訴和逮捕,但最後這起案件最後因為女孩拒絕作證,就沒有往下進行其他像是開庭、定罪等程序了,當然我資料查到這裡也很好奇,我能理解有很多被侵犯的受害者不願意作證,但怎麼會因為缺了這一塊拼圖就不繼續往下了呢?我也會想是不是如果這一次事件處理好的話,就不會有其他人受害了呢?所以我的好奇心使我認真的回顧了這一起 Phillip Garrido 在 1972 年的犯下的性侵案件,那在當年 Phillip Garrido 才 21 歲,他在圖書館附近載上一名當時 14 歲的少女以及另一名青少年,據這位少女後來的說法是,她搭上 Phillip Garrido 車之後,被給了 barbiturates 巴比妥類藥物,當她再一次醒來就是在汽車旅館的房間裡面,一直到女孩被家人發現,這類藥物在台灣被歸類為第三級毒品,也有紅中、青發、白板之稱,那他是一種用於中樞神經系統的鎮靜劑,早期是用來治療失眠、焦慮症,但現在因為安全性較低所以在臨床上就比較少用了,不過雖然得到這些案發的詳細資訊,但這幾篇文章都沒有解釋為什麼當初這起案件因為少女拒絕作證之後,整個調查程序就沒有繼續往下進行了,不過文章裡面也有一些值得參考的細節:像是當時這類的案件法律追訴期只有三年,現在的話美國是十年到二十年不等,不同州有不同規範,例外文章裡面還有提到這起發生在 1972 年的案件細節已經因為時間失去了很多檔案,是後來 Phillip Garrido 被逮捕之後,這位受害者主動聯繫警方協助他們拼湊當時的案發細節的。

那 Phillip Garrido 犯下的第二起性侵案件是發生 1976 年,第一起案件發生的四年過後,他在這年被以綁架和性侵一名當時 25 歲的賭場員工 Katherine Callaway 起訴,那在案發這天他在美國加州和內華達州的邊界 Lake Tahoe 路邊假裝車子壞掉,然後向 Katherine 靠近詢問能不能搭便車?那就再 Katherine 答應、Phillip Garrido 上車開了一小段路之後,他就用蠻力將 Katherine 銬上手銬並且把他推到副駕駛座,再用外套蓋在 Katherien 頭上,開車到內華達州某一個他已經提早租好的倉庫侵犯他,其實這個過程跟 Jaycee 的綁架過程很像,那根據 Katherine 後來受訪的內容,她說她被綁架之後,被要求將衣服脫光躺在倉庫裡一個很破舊的床墊上,接下來 Katherine 說他記得在好幾個小時中,他總共不停的被侵犯了不下十次,那然 Phillip Garrido 除了用言語恐嚇 Katherine 以外,他還會在嘴裡呢喃著說宗教、耶穌、他的家庭、以及他的性衝動,也就是做這件事的動機,一直 Katherine 聽到有人大聲拍打倉庫鐵鋁門的聲音,Phillip Garrido 才停下來,起初 Katherine 表示他以為是 Phillip Garrido 呼朋引伴要共享他,他還覺得很絕望跟害怕,但後來才知道是是警察因為在倉庫門口看見 Katherine 的車子以及察覺車子的車牌是來自加州而非內華達州,加上這個倉庫門底下透出了一些燈光才引發警察的好奇,那最後 Phillip Garrido 在因為這一起事件,在 1977 年被中央判處了 50 年的有期徒刑外加州政府的額外判刑,那在 Phillip Garrido 服刑了 11 年過後,他在 1988 年 1 月通過聯邦政府的假釋,那在假釋過後他被轉送到內華達州監獄讓服刑了 8 個月,到 1988 年 8 月才假釋出獄,那在 Phillip Garrido 服刑的期間,他認識了他的第二任妻子 Nancy Garrido,當然當時他還沒有冠夫性啦,只是我這樣稱呼大家比較不容易搞混,當時 Nancy Garrido 會定期去監獄拜訪親人,那他們在 1981 年在獄中結婚,那 Nancy Garrido 小她丈夫 5 歲,他沒有前科,在 Phillip Garrido 假釋出獄過後,他們一起搬進 Phillip Garrido 的母親家同居,那她的工作是地區安養院的照護者,她也是今天這起案件中協助綁架 Jaycee 的共犯,他是在 Jaycee 被電擊暈過去後,把她拖上車的人,那在車上她把 Jaycee 的衣服脫光,把她的頭用毯子蓋上。

妻子

那 Jaycee 的自傳裡面有提到,他第一次一對一碰上 Nancy Garrido 是在她被綁架的幾個月後,是透過 Phillip Garrido 親自介紹 Nancy Garrido 為他的老婆,那其實在他們初次見面當下 Jaycee 就知道 Nancy Garrido 是協助 Phillip Garrido 綁架她的人,而他們的初次見面沒有延續太長,原因是 Nancy Garrido 吃醋,不過他們最後也有點變成互相陪伴的關係,那在 Jaycee 被囚禁的過程中,她很積極的想和 Nancy Garrido 培養好關係,除了有人可以陪伴以外,Nancy Garrido 偶爾也會買玩具和禮物,或幫送吃的給 Jaycee。

假釋制度

在我們回到 Jaycee 的案件前,我想先討論一下假釋制度,剛剛有說在 Philip Garrido 犯下第二起性侵案件後被判了 50 年的有期徒刑,然後服刑 11 年過後假釋出獄,假釋制度是你服刑達到一定的長度而且在獄中表現良好後,向假釋委員會申請,通過審查才可以假釋。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這一次成功假釋是他的第四次申請,那他分別在 1986 年申請過兩次沒通過、1988 年申請第一次沒過,第二次申請的時候,他通過了幾項測驗才達到符合假釋的資格,那這些測驗包含:再犯風險調查、接受毒品勒戒計畫、心理健康諮詢、還有答應不離開加州、擁有穩定工作和定期接受藥物檢查,首先我看到判刑 50 年、服刑 10 年後申請假釋通過覺的怪怪的,我不確定是不是年代不同或制度不同的關係,就我所知美國的性犯罪者需要服刑到刑期的大概八成左右才能申請假釋,那台灣性侵案件的假釋制度多數也是要服滿刑期八成,在獄中表現良好,加上通過有身心評估、提出程序、進入層層的審核,然後很多人一致認同投下同意票才能真的假釋,那根據台灣《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 20 條,假釋中的性犯罪者需要配合觀護人,進行約談、訪視、被限制居住地點、同意接受驗尿、測謊、帶電子腳鐐等等,那基本上美國也是這樣,也是要看當事人的前科是什麼、有多嚴重,然後按照不同比例來被受約束,比如說在假釋期間必須被公開個人資料、有門禁、定期主動向假釋官報導,或按照規定攜帶電子監控,住處和工作地點也不能輕易更換,也不能在學校、公園、校車站、社區游泳池的一定範圍內出現,我印象中應該是 300 公尺,當然跟台灣一樣需要配合定期做毒品檢測,非特殊情況不得在外過夜、不能喝酒也不能購買、承租或是觀看實體店或網路上的成人作品,還有不能離開居住的那州或出國,我記得之前在萬聖節那集有分享過,在不給糖就搗蛋的活動中他們不只不能裝扮、不能給糖,也必須一個一個接受假釋官的訪視。

那 Phillip Garrido 的案件其中有點複雜,他從假釋後 1988 年 8 月到 1999 年 1 月這段時間是由聯邦假釋單位所掌控的,那在 1999 年 3 月過後才轉由州政府來執行,然後我看到的資料原本是由內華達州政府來監控,後來又轉到加州州政府,那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來看 Phillip Garrido 在假釋出獄後的快要一年才接受假釋官第一次的家庭訪問,而且不只這樣其中除了假釋官錯過幾次的定期訪視以外,也錯過了定期的密切接觸者訪談和毒品檢測,其中我認為最大的失誤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當初 Phillip Garrido 在假釋過後被假釋官歸類為低風險的性犯罪者,也代表他每個月只需要主動向假釋官通一次電話以及主動提交五份簡短的報告,還有定期延長自己性犯罪者的註冊身分,那在 Phillip Garrido 假釋的不到三年後,他綁架了 Jaycee 並且囚禁他長達 18 年,至於中間是哪裡出錯了,等等會跟大家分享。

懷孕

那我們先回來 Jaycee 這起案件,那在 Jaycee 被囚禁的三年多過後,她分別在 1994 年 8 月 18 號;她 14 歲的時候,和 1997 年 11 月 13 號;她 17 歲的時候,在沒有醫療輔助的條件下生了兩個女兒,obviusly 小孩的親生父親是 Phillip Garrido,那兩個小孩分別被命名字母 A 和 G,那從 Jaycee 後來出版的自傳中他有提到,在 A 也就是第一個小朋友出生的時候 Phillip Garrido 就減少對他 Jaycee 侵犯的次數, 而 Phillip Garrido 最後一次侵犯 Jaycee 就是她懷上第二個女兒的那次侵犯,我想這可能和 Phillip Garrido 的性癖好有關係,他可能有 Pedophilia 是個 phedophile 戀童癖,那 Jaycee 在兩個小朋友出生過後,雖然大多時間他們還是被囚禁在屋子裡,但她也利用有限的資源教育小孩,她們偶爾可以到後院,Phillip Garrido 提供電視和電腦給他們,那隨著 Jaycee 被囚禁的時間來到第六年,Phillip Garrido 成立了自己的印刷小生意,Jaycee 則是擔任印刷品的視覺設計,在當時 Jaycee 會協助接電話、接待客人,也代表她有了和外界聯絡的方法,也和客人互動過,again 到這裡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那你怎麼不逃?或是怎麼不向外求援?那 Jaycee 在自傳裡也有提到,在當時 Phillip Garrido 會一直恐嚇她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電腦裡都可以看到紀錄,當然我想應該也會有人覺得,到這一刻有不少人「見過」這位 Jaycee 這位被綁架失蹤了六年的女孩,難道沒有人覺得不對勁或起疑心嗎?其實是有的!Jaycee 在被囚禁的這 18 年內,錯過救援的時機會總共有五次。

錯過的救援機會

那我們就按照事件來跟大家分享好了,我原本是想按照時間序的,但後來發現時間紀錄不是很清楚,加上覺得用事件來歸納會比較有邏輯一下,那第一個我們要來討論的是假釋制度。

  1. 假釋制度: 根據後來針對假釋系統是否有失誤的調查報告結果來看,在 Phillip Garrido 假釋過後的十年內總共接受了 60 次的一對一居家訪視,那其中在 2008 年 6 月 17 號,假釋官在針對 Phillip Garrido 進行居家訪談的時候,在屋內遇見了一名 12 歲的女孩,那其實就是被綁架的 Jaycee 本人,那當時沒有引起假釋官的懷疑是因為 Phillip Garrido 犯下的案件並不是兒童性犯罪,所以他並沒有被禁止接近兒童,而且他當時向假釋官解釋說這個小女孩是他是哥哥的小孩,這名假釋官就接受了,但照理來說這名假釋官如果細心一些的話,他應該撥電話給所謂的這位「哥哥」確認這個女孩的身份,但他沒有,也就這錯過了救援的機會。
  2. 電源線:那第二個是 Phillip Garrido 房子的電源線配置,在這份報告裡面指出 Phillip Garrido 的後院有好幾條從屋內拉出的電源延長線,而且他們是沿著房子的籬笆牽出來,再延伸到 Jaycee 被囚禁的儲藏室小空間裡,這每一條線都是亮在那邊的,就我看起來,沒有什麼刻意被隱藏或掩蓋的跡象,大家如果想看照片的話可以到她說犯罪的 instagram 貼文來看,但我想說的是如果這樣的狀況在一個平凡人,或者說沒有前科的人的屋子裡看的話會覺得蠻合理,但 Phillip Garrido 是有吸食毒品和性侵的前科,一樣如果假釋官夠細心的話,這些電線就算不會讓他們懷疑屋內有女孩被囚禁,也會被懷疑可能有製造毒品或是外接網路瀏覽成人網站的可能性,但我也想為假釋官平反一下,他們的確有疏忽或受訓不完全的可能,但你要說他們完全沒做事嗎?不是這樣的,這份檔案中有提到其中一位假釋官還把 Phillip Garrido 屋子的平面圖畫出來,甚至在 2008 年的 7 月,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當地負責調查性犯罪者的小組也有搜查 Phillip Garrido 的住家,當時他們在報告中寫著:「屋內沒有發現異樣。」
  3. 鄰居:那接著是鄰居的目擊,在後來的調查報告中寫著,在 Jaycee 被綁架沒有多久後, 1991 年的夏天,住在隔壁、和 Phillip Garrido 的屋子共享同一個籬笆的鄰居,有一位八歲的男孩隔著鐵絲網看見隔壁後院有一位金髮的女孩,這名女孩跟男孩說:「他的名字叫做 Jaycee,她住在屋子裡」,接著沒多久 Phillip Garrido 就把 Jaycee 帶進屋內,然後很快就把籬笆架高到兩百多公分,那在 2002 年 6 月,當地消防居接到報案說在 Phillip Garrido 的住家有一名在游泳的時候青少年肩膀受傷,這裡不確定他指的是誰因為報告裡寫的是 juvenile,那最後是 2006 年 11 月 30 號,也就是 Jaycee 被綁架的 15 年過後,Jaycee 26 歲、她的大女兒 12 歲、小女兒 9 歲,Phillip Garrido 的鄰居,這裡我不確定跟前面一位是不是一樣的鄰居,那他打電話報警說:「 Phillip Garrido 的後院有好幾個帳篷,而且是有人和小朋友住在裡面的,那這位鄰居也在電話裡面表示他的擔憂,她說她知道這個鄰居有性成癮相關問題,在接到這通報案之後警察是有抵達現場的,但他只在 Phillip Garrido 屋子的前院問他問題,並沒有進到屋子裡調查,更何況鄰居報警口中說的後院也沒有,那後來在這份報告中也有提出一份總結:他們認為會造成這樣疏忽的其中一個關鍵因素是警消系統和假釋系統的互動性和連結性太低,假設他們的業務不是平行線或是他們通報的系統可以有點交集的話,也許雙方都會對這位有前科的性犯罪者的這個身份特別謹慎一些,另外報告裡面還寫了另一點是認為假釋官在訪談 Phillip Garrido 身邊的親友或鄰居上有疏忽,當一個好的調查是除了家庭訪視,訪問當事人以及他的家人以外,還需要額外調查鄰居、當事人的同事和主管,就是為了以防當事人的親密聯繫人有被控制或是串通的可能性。

破案、警方調查

至於這起案件是怎麼破案的呢?這要讓我們回到 2009 年 8 月 24 號,Jaycee 被綁架的 18 年過後,這天 Phillip Garrido 先是到了舊金山的 FBI 辦公室,他留下了一些資料,並且告訴 FBI 說他找到要怎麼利用信仰控制性慾的關鍵,所以他想要提供給 FBI 參考,那資料裡面就是一些他的見證,裡面說到他是怎麼治療自己異常的行爲,也建議可以利用同樣的方法來治癒和他一樣有性衝動傾向的性犯罪者,那在同一天他和兩個女兒同行去了 UC-Berkerly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那他去學校的目的也是一樣的,他拜訪了校區警察,想向警察尋求他在校園裡舉辦活動的許可,他希望可以透過這個活動宣揚他的「God desire program」(姑且稱它信仰控制慾望計畫),那他也成功在同一天和負責辦活動的員警 Lisa Campbell 對話上,而這場談話呢,馬!上!就引起 Lisa Campbell 的懷疑心,他在後來接受媒體訪問的時候有說到:「那場對話簡直是毫無邏輯」,他說 Phillip Garrido 一開口就說這場活動會有多盛大,而且聯邦政府、FBI 也都有涉入,加上 Lisa Campbell 在辦公室外面看見和 Phillip Garrido 同行的三位女孩,於是她邀請女孩們進到辦公室,而她說女孩們進入辦公室之後是「無法互動、也無法對話的」,那這就更加深他的懷疑心了,在那次對話結束之後,她留下 Phillip Garrido 的聯絡方式,並且預約了隔天下午兩點,告訴 Phillp Garrido 過一天再到辦公室找她,那隔天 Phillip Garrido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又再一次到了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找負責辦活動的員警 Lisa Campbell,這一次,她也帶上了兩個女兒,那這次剛剛前面提到的兩位員警都在辦公室裡,那就在 Phillp Garrido 向其中一位員警大談他的計畫的時候,另外一位員警低調的問兩個女孩問題,她問了像是:你們叫什麼名字啊?你們怎麼沒有上學啊?你們幾年級啊?那員警後來接受媒體採訪也有回憶當時的狀況,她說兩個女孩坐在椅子上是那種很正經的做法,而且他們的眼神都是向前直是的,很像被訓練出來的那樣,那當要回答問題的時候,他們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也說了自己是在家自學,但是當回答幾年級的時候,他們就回答得不太清楚,甚至反反覆覆,那在這次 Phillip Garrido 和員警會面後,他們就馬上針對他做了背景調查,才發現 Phiilip Garrido 是有綁架和性侵前科的性犯罪者,然後他們才聯繫 Phillip Garrido 的假釋官,那當他們提到和 Phillip Garrido 隨行的女兒時,假釋好像驚訝,然後說:他沒有女兒,在這之後假釋官馬上到了 Phillip Garrido 的家要求他配合調查,也把他帶進警局審訊,那在審訊的時候 Phillip Garrido 不斷說和他一起到校園的兩個女孩是親戚的小孩,最後假釋官和他約了隔一天,要求他進警局解釋他在校園的行為以及釐清這兩個女孩的身份,這裡比較有爭議的地方是,第一點:假釋的規定有要求 Phillip Garrido 不得私下接近未成年,外加他如果要離開居住地 40 公里以外的地方的話,他是必須提早尋求假釋官的同意才能離開的,那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是他居住地的 64 公里以外,這兩點早就立即構成 Phillip Garrido 違反假釋規定了,當下假釋官卻沒有任何處置,則是讓他回家,隔天再接受審訊。

隔一天 8 月 26 號,Phillip Garrido 帶著他的太太 Nancy Garrido 以及 Jaycee 和兩個女兒和假釋官會面, 起初會面一剛開始的時候 Jaycee 不斷自稱他自己是 Alyssa,然後說他的女兒是他的姪女,警察決定把他們分開審訊,那後來自稱 Alyssa 的 Jaycee 向警方坦承那是他的小孩, 有一度 Jaycee 也謊報自己的身份,向警方說她是來自明尼蘇達州、長期遭受丈夫暴力對待,而且正在躲避丈夫的人,那是一直到另一間審訊室 Phillip Garrido 向警方自首他在 18 年前綁架了 Jaycee 之後,Jaycee 才願意卸下心防向警方坦承他的真實身份,也幫 Phillip Garrido 辯護,Jaycee 向警方說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有前科的性犯罪者,他改變了,他是個會照顧小孩的父親等等之類,隔一天 8 月 27 號,透過警方協助才和家人團圓。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在這邊我想先和大家聊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這個名詞或是心理狀態,我猜大家對他應該不陌生,那他常被形容在人質和加害者的關係之間或是發生在親密關係中的暴力,先說它並沒有納入國際通用、用來診斷精神疾病的指導手冊 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簡稱 DSM 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中,因為他就不是一個精神疾病,甚至 Jayce 本人是很反對這個名詞的倡議者,他覺得把這個名詞放在於受害者身上,對她來說是很不舒服、很侮辱的事,原因是因為在他獲救的時候媒體曾經多次錯誤使用這個名詞來稱呼他,導致當時會有人認為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人質愛上綁架犯的意思,的確現在網路上的文章中也會用「癡愛加害者」、「愛上不該愛的你」,等形容詞來形容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或是有人會認為「這段時間內受害者明明有機會逃走,為什麼不逃走?」的輿論,我也認同這樣的說法對受害者本身來說就是再次傷害,那「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到底是什麼?與其說他是一個精神疾病,不如說他是一個心理學現象,它本身的含義是在多數的勒贖和綁架案例中,觀察到受害者或人質對綁架者產生的情緒依附的一個情感連結,與其說情感連結我個人認為是因為他們在這樣極端的狀況之下發展出來的生存法則,以 Jaycee 被囚禁的案例來說,當她的生命被、她的情緒、她生理需求、她的人生安全、她的自尊心,等等的都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甚至在被囚禁的 18 年內、在那個艱難的生活空間裡,她沒有辦法做自己,她不知道你的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她是被孤立的、是孤單的,她少數能夠期待的事情就是等這個男人提供她食物和陪伴,那在這樣長久的條件之下,她為了生存,只能依賴、服從與認同加害者的行為,你說他為什麼有機會不逃走?在那樣的條件之下,很難說她怎麼不害怕這是不是加害者出的陷阱?那跑走了被抓到會不會更慘?

起訴

那在這之後 Phillip Garrido 和他太太 Nancy Garrido 被以綁架、性侵和囚禁 Jaycee 起訴,但他們在兩天過後,8 月 28 號否認罪行,最終兩人在 2011 年 4 月 28 號,Phillip 和 Nancy Garrido 坦承罪行,那在 2011 年 6 月 2 號,Phillip Garrido 被判無期徒刑,431 年可以申請假釋,那 Nancy Garrido 也是配判無期徒刑,36 年後可以申請假釋,也就是說她最快、順利的話 2029 年的 8 月可以出獄,Phillip Garrido 現在 67 歲,被關在加州科克倫州立監獄,fyi 和金州殺手是同一個監獄,那 Nancy Garrido 現在 67 歲,被關在加州最大的女性監獄。

後院位置

那在 Jaycee 回歸家庭的細節以前,我想補充一下他在被囚禁的這 18 年的具體位置,Phillip Garrido 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後院,長有大約 42 公尺、寬有 27 公尺,大家可能要多發揮想像力想像一下,或是可以打開她說犯罪 Instagram 配圖收聽,那在這個大後院裡有很多雜亂的物品,有堆積成山的垃圾、還有一些廢棄傢俱或已經壞掉的機器,那靠近屋子的地方有兩個類似儲藏室的空間,一個叫做 studio 是 Jaycee 平常生活的空間、一個叫做 the next door 是 Phillip Garrido 用來進行他的「儀式」的空間,這個空間除了只能從外面將門打開以外,還是特別加上隔音效果,那除了兩個儲藏室以外,還有兩個帳篷、一個淋浴間,這就是 Jaycee 生活了 18 年的地方。

出書、回歸家庭

那 Jaycee 在 2010 年 7 月獲得兩千萬美金的賠償, 她 在 2011 年 7 月 12 號,也出版了第一本自傳:a stolen life,被偷走的人生,這本書有翻譯在台灣出版,但他好像已經絕版了,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看看能不能買二手書,或是大家可以聽這集上線後的過兩天會上線的新企劃,我會讀這本書和大家分享,也會和大家分享我自己的讀後心得,在 2016 年 7 月 12 號,出版了他的第二本自傳Freedom: My Book of Firsts,《自由:我生命中遲來的第一次》,這本我還沒讀過,但他也有譯本,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也絕版了,那 Jaycee 後來也成立了基金會叫做 JAYC foundation,他希望能透過他的經驗幫助其他遭受性暴力對待的受害者,他也提供教育給司法單位,也到了很多地方演講,其中有兩段我覺得蠻印象深刻的話,第一段是:當 Jaycee 提到他獲救後做的所有事情,包含成立基金會、出書、把自己的遭遇完全沒有美化的分享出來,他說:「我這麼做是因為即使你被綁架、強暴或虐待,也不代表你的人生就完了。我相信你所有忍受過的苦,都能轉化成正面的力量,幫助他人學習成長,人生會繼續下去。」,第二段是:「在那個 Phillip 和 Nancy Garrido 創造出來的後院監獄裡,我從來沒想過下一天會發生什麼事,沒想過我的未來,我只是專注的過著每一天,努力讓每一天過去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另外我也想分享另一位曾經在 11 歲被綁架並且在被囚禁四年後,獲救的另一位男性受害者 Shawn Hornbeck,在他知道 Jaycee 獲救的消息後,他說:「他從被囚禁的屋子獲救就像走進一個新的世界,那感覺就很像一扇門打開之後,你突然從一個只有黑白的世界進入一個彩色的世界。」

劈腿事件

最後的最後,在這集結束之前,想再多講一點有關 Nancy Garrido 幫助 Phillip Garrido 引誘未成年的事件,在 2011 年 8 月 2 號警方釋出了一段大部分被打馬賽克的影片,那這個影片是在 1993 年 5 月拍攝的,拍攝的地點是在 Phillip Garrido 的廂型車後面,影片中的聲音是 Nancy Garrido,光用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在和一個年紀很小,但又已經可以清楚對話的小朋友說話,Nancy Garrido 不斷用鼓勵和興奮的語氣要小朋友示範劈腿、拉筋的動作,甚至在同一支影片中被攝影的小女孩發現錄影機亮著的燈,他問了 Nancy Garrido 那個亮著燈的東西是什麼?Nancy Garrido 裝傻說不知道那個相機是做什麼的,然後趕快轉移話題,那後來在 Nancy Garrido 被逮補後,他向警方坦承這些影片都是提供給 Phillip Garrido 自慰的時候看的,警方也問了把小女孩誘拐到廂型車內錄影,這樣的事情總共做了幾次,Nancy Garrido 回答大概 10-20 次。

本集資訊來源

Jaycee 協尋過程
Phillip Garrido 犯下第二起案件
性犯罪者看護人失誤調查報告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員警救援過程
Jaycee Dugard 案件維基百科
觀護人失誤相關調查
Nancy Garrido 協助誘拐女孩事件 -1 
Nancy Garrido 協助誘拐女孩事件 -2